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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堂肆考》卷一百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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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山堂肆考卷一百十五  明 彭大翼 撰性行

德量

书曰有容德乃大国语德者福之基也无德而福降犹无基而厚墉其壊也无日矣

醉汚车裀

汉丙吉字少卿为丞相有驭吏嗜酒尝从吉出醉呕吐丞相车裀中西曹主吏白欲斥之吉曰以醉饱之失去士人将复何所容西曹苐忍之此不过汚丞相车裀耳后因边塞事更得此吏之力

羮汚朝服

见婢妾

善遇田甲

史记韩安国坐法抵罪狱吏田甲辱安国安国曰死灰独不复然乎甲曰然即溺之居无何梁内史缺汉使使者拜安国为梁内史起徒中为二千石田甲亡走安国曰甲不就官我灭而宗甲因肉袒谢安国笑曰可溺矣公等足与治乎卒善遇之

能谅文然

蜀志蒋琬字公琰在大司马府东曹掾杨戏字文然素性简略公琰与语不时应答或搆戏于公琰曰公与戏语而不见应其慢上殊甚公琰曰人心不同各如其面面从后言古人所戒也文然欲賛吾是耶则非其本心欲反吾言则显吾之非是以黙然是文然之快也乃更以为慢?

不留李邑

东汉班超章帝时使西域镇抚于阗卫侯李邑譛之帝知超忠乃切责邑令受超节度超即遣邑?乌孙侍子还京师徐干谓曰邑前毁君今不縁诏书留之遣他吏送侍子乎超曰以邑毁超故今遣之内省不疚何恤人言快意留之非忠臣也

追访简虚

东汉房景伯除清河太守郡民刘简虗曾失礼于景伯闻其临郡阖家逃亡景伯督属县追访之而署其子为西曹掾时山贼为梗景伯命人谕之贼以景伯不念旧恶一时俱下

不辨盗嫂

汉直不疑为郎或毁其盗嫂不疑曰我无兄终不自明

不言失官

世説谢安南免吏部尚书还东谢太傅赴桓公司马出西相遇破冈既当逺别遂停三日共语太傅欲慰其失官安南辄引他端虽信宿中涂竟不言及此事太傅谓同舟曰谢奉固是竒士注云奉字宏道尝为安南?军

追送余缣

东汉戴封字平仲遇盗悉掠其财余缣七疋盗不知处未持去封追与之盗曰此贤人也悉还其器物又刘宋褚渊有门生盗其衣褚见之谓曰可宻藏之勿令人见门生惭谢而去

奚恤长物

元杨铁崖在松江尝游盘龙塘夜抵普门寺宿盗伺其亡尽窃所畜物黎明家人往白之先生赋诗不辍语客曰老铁在是区区长物又奚足恤人服其量

不顾堕甑

东汉钜鹿孟敏字叔达桓帝延熹中客居太原荷甑堕地不顾而去郭泰问其意对曰甑已破矣视之何益泰以为有分决劝令游学

不诘亡杯

见奴

从容就席

晋桓温入赴山陵止新亭大陈兵卫将移晋室呼谢安与王坦之欲于坐害之王入失措倒执手板汗流沾衣安从容就席语曰安闻诸侯有道守在四邻明公何须壁后置人温笑曰正自不能不尔于是矜荘之色顿尽命左右促宴行觞笑语移日

谈笑尽欢

唐靖安李少师虽居贵位不以威重隔物与宾僚饮宴谈笑曲尽布衣之欢亦不记人过失按李宗闵居靖安坊时人因以称之

为置牛刍

东汉罗威字德仁广州人邻家牛数食其禾乃为断刍置牛家门牛家知之相约检犊不复侵威禾

不受马价

隋卢昌衡字子均为徐州总管尝行部至浚仪所乗马为他牛所触因致死牛主陈谢求还马价昌衡曰六畜相触非由人也君何谢焉拒而不受

待客如旧

东汉王丹字仲囘光武时徴为太子少傅客有荐士于丹者因选举之后所举者陷罪丹亦坐免客慙惧自絶而丹终无所言丹寻复徴为太子太傅乃呼客谓曰子之自絶何待丹之薄也更为设食相待如旧

待吏颇寛

宋元绛字厚之钱塘人知福州有吏白事公问如何行遣吏对合依元降指挥公曰元绛未尝指挥吏悚而退终不加罪

见鬼灭火

嵇中散尝夜中灯下弹琴有一人入室初来时面甚小须臾转大遂长丈余顔色甚黒单衣皂带嵇熟视既乆乃吹火灭曰吾不与鬼魅争光又阮德如尝于厠见鬼长丈余色黒而眼大着皂单衣平上帻去之咫尺德如心定徐笑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鬼愧赧而退

避兵服膏

齐晋阳陷没王叔朗与同志避周兵王温酒服膏曾不一废每未肯即去同侣尤之王曰莫我尤我行事若不慢乆作三公矣按叔朗王晞字

认马不争

东汉卓茂字子康宛人常出行有人认其马者茂心知其谬黙解与之他日马主别得亡者乃送还马谢之其性不好争如此又刘寛为司徒有人失牛就寛车中认之寛即解与下车步归后其人得牛来谢曰慙负长者寛曰物有相类何谢之有

盗牛不问

晋郭舒有乡人盗食其牛者事觉其人陈谢舒曰卿饥所以食牛耳余肉可共啖之

不治督农

?琬代诸葛亮为政督农杨敏毁琬曰作事愦愦不及前人或以白琬主者请推治琬曰吾实不如前人无可推也后敏坐事系狱众谓其必死琬心无适莫得免重罪

不杀刺客

见义士

举止自若

魏夏侯太初格量宏济临斩东市顔色无异举止自若又宋沈昭略与徐孝嗣诸人同赐死于华林园时昭略言笑自若了无惧容孝嗣语昭略曰见卿使人思夏侯太初昭略曰明府犹忆夏侯便是方寸不能都豁下官见龙逢比干欣然相对霍光脱问明府今日之事当何辞答之耶孝嗣不能对

意貌恬然

晋羊欣字敬元在隆安中见晋室渐乱优游私门不复仕进防稽王世子元显每使羊书常辞不奉命元显怒乃以为军府舎人此职本用寒士羊意貌恬然不以髙卑见色论者称焉

命草谢死表

唐刘祎之字希美武后时坐事赐死既沐浴而神色自若命其子草谢死表其子哀号将絶不能书监刑者催逼之祎之乃自操纸援笔即成辞理恳至见者无不伤痛

不信摄生理

宋范忠宣云或相勉以摄生之理不知人非乆生在世之物假如丁令威千嵗化鹤归乡见城郭人民皆非则独存亦何足乐

果登台铉

唐处士丁重一日见于综语路岩曰某原不识于侍郎今日见之风仪秀整礼貌谦挹如百斛重器所贮尚空其半安得不益禄位哉茍逾月不居廊庙则某无复更至门下矣其后旬浃于果登台铉

超居廊庙

刘宋徐羡之自布衣直以局度超居廊庙朝野推服谓有宰臣之量且沈黙寡言不以忧喜见色

不信术数

唐裴晋公不信术数每语人曰鸡猪鱼蒜逢着便吃生老病死时至则行

不悲去来

韦敬逺子在随州物故韦寛子总于并州战没一日之中凶问俱至家人相对悲恸敬逺神色自若徐语之曰死生命也去来常事亦何足悲抚琴如旧

摄书围棋

晋谢?等既破苻坚有驿书至谢安方对客围棋看书既竟便摄放牀上了无喜色围棋如故客问之徐答云小儿辈遂以破贼

置勅争劫

宋明帝临崩虑王景文以后族必擅朝权终有异图诏赐之死勅书至景文方与客围棋观勅讫复置局下神色不变争劫竟敛子纳奁徐曰奉勅见赐以死方以勅示客因举赐鸩谓客曰此酒不可相劝仰饮而絶按景文王彧字

被收求纸

世説裴叔则被收神气无变举止自若求纸笔作书书成请救者多乃得免后位仪同三司按叔则楷字楷子瓉娶杨骏女骏被诛以楷为姻党收付廷尉

临刑索琴

世説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不与广陵散于今絶矣

安坐读书

孔文举在北海六年刘备表为青州刺史为袁绍子谭所攻流矢雨集矛防内接孔隠几安坐读书论议自若

清歌鼓瑟

谢鲲字幼舆初至东海王越太傅府坐家僮取官稿除名于时在事诸人并以谢初登宰府便遭黜辱深为之恨谢闻之方清歌鼓瑟不以屑意时人服其逺畅

掷面无言

世説王衍字夷甫尝属族人事经时未行遇一处饮防因语之曰近属尊事那不得行族人大怒举螺掷其面夷甫都无言盥洗毕牵王丞相臂与共载去在车中照镜语丞相曰汝看我眼光乃出牛背上

唾面不拭

唐娄师德字宗仁位同平章事弟除代州刺史将行师德谓曰吾兄弟荣宠过盛人所嫉也?何以自免弟曰自今虽有人唾某面某拭之而已庶不为兄忧师德愀然曰此所以为吾忧也人唾汝面怒汝也而汝拭之则逆其意而重其怒矣夫唾不拭自干当笑而受之耳

火发不惊

世説王子猷子敬俱坐一室上忽发火子猷遽走避不遑取屐子敬神色恬然徐唤左右扶凭而出不异平常世以此定二王神宇

印失不急

见丞相

笑而授牒

唐戴至德胄子相州安阳人髙宗时迁尚书右仆射刘仁轨为左仆更日受牒诉有老媪欲诣仁轨陈牒误诣至德至德览牒未终媪曰本谓是解事仆射乃不解事仆射耶可归我牒至德笑而授之

坐以俟刃

五代史郑仁诲字日新晋阳人初事唐将陈绍光绍光恃勇使酒尝乗醉抽剑?倳刃于仁诲左右无不奔避仁诲端坐以俟略无惧色绍光掷剑于地曰汝有此器度必当享人间富贵后仁诲果至枢极

不加令史罪

唐裴行俭字守约尝受赐马及珍鞍令史私驰马马蹶鞍壊令史惧而逃行俭招还不加罪又尝为将平都支遮匐获瓌寳以赀蕃酋将士愿观焉行俭因宴徧示坐客有玛瑙盘广二尺文彩灿然军吏捧以升阶趋跌盘碎惶惧叩头流血行俭笑曰尔非故为何至于是色不少吝

不答门客言

宋吕公着字晦叔平章军国时门下因语次或曰嘉问败壊家法可惜公不答客愧而退一客少留曰司空能容吕惠卿何况族党此人妄意迎合可恶也公又不答既归子弟请问二客之言何如公亦不答按宋史吕嘉问字望之以防入官条例司引以为属提举市易务初嘉问窃从祖公弼论新法奏稿以示王安石遂斥公弼于外吕氏号嘉问为家贼

不愿知譛

唐狄仁杰字怀英武后以为地官侍郎同平章事后谓曰卿在汝南有善政然有譛卿者欲知之乎仁杰谢曰陛下以为有过臣当改之以为无过臣之幸也譛者乃不愿知

専欲镇净

宋李文靖为相専以方严重厚镇服浮躁尤不乐人论説短长胡秘监旦谪商州乆未召尝与文靖同为制诰文靖闻其拜叅政以启贺之胡复书诋前居职罢去者云吕叅政以无功为左丞郭叅政以酒失为少监辛叅政以菲才谢病优拜尚书陈叅政以新任失防退归两省其誉文靖甚力文靖慨然不乐命小吏封置别箧曰吾岂真优于是亦适遭遇耳乗人之后而讥其非吾所不为况欲扬一已而短四人乎于是终为秘监不复用

不衔昭德

娄师德尝与李昭德偕行师德体素丰硕不能遽步昭德迟之恚曰为田舍子所留公曰吾非田舍子复在何人竟不衔之

不疑朝恩

唐宦者鱼朝恩尝短郭子仪于上前子仪入朝朝恩邀游敬章寺元载宻告子仪曰朝恩将谋不利于公子仪不听乃从数人往朝恩曰非公长者得无致疑欤

力救窦参

唐窦参尝倾陆贽后参为李防所奏上欲杀之贽上言臣于参无分陛下所知但参为大臣罪不至死力救之乃得贬驩州司马上又欲治其亲党并籍其家公请寛之

结驩陆贽

唐李泌窦参器李吉甫之才厚遇之陆贽疑其有党出吉甫为明州长史后贽贬忠州司马宰相欲害之起吉甫为忠州刺史使甘心焉吉甫既至乃与贽置怨结驩时人器重其量

举鞭径去

宋富韩公致政归西都尝着布直裰跨驴出郊逢水南巡检盖中官也威仪呵引甚盛前卒呵骑者下公举鞭促驴卒声愈厉又唱言不肯下驴请官位公举鞭称名曰弼卒不晓所谓白其将曰前有一人骑驴冲节请官位不得口称曰弼其将方悟曰乃相公也下马伏谒道左其候賛曰水南巡检唱喏公举鞭径去

违格送还

宋真宗时王旦为相冦凖为枢宻中书有事送枢宻院违诏格凖以上闻旦被责谢堂吏皆坐罚不逾月枢宻有事送中书亦违诏格堂吏欣然呈旦旦令送还枢宻而已凖大慙谢

不泄偷儿

遯斋闲览韩魏公琦字稚圭镇相州因祀宣尼斋夜宿省偷儿入室持刃曰不能自济求济于公公曰几上器具可直百千尽以与汝偷儿曰愿得公首公即引颈偷儿稽颡曰以公德量过人故来试公几上之物已荷公赐愿无泄也公曰诺终不以语人其后偷儿以他事坐罪当死乃于市中备言其事且曰虑吾死后公之遗德不传于后也又康定间元昊寇边魏公领四路招讨驻延安忽夜有人携匕首至卧内遂褰公帷帐公起坐问是谁曰某来杀谏议又问谁遣汝来曰张相公盖此时张元在夏国正用事也公复就枕曰汝取我首去其人曰某不忍愿得谏议金带足矣遂取带而去明日公亦不治此事俄有守陴卒报城橹上得金带公乃纳之时范纯祐亦在延安谓魏公曰不治此事甚善盖行之则沮国威今受其带是堕其计中矣魏公握范手再三叹曰非某所及

不易侍兵

韩魏公帅武定时夜作书令一侍兵执烛于旁侍兵他顾烛燃公须公以袖麾之作书如故少顷回视则已易其人矣公恐主吏鞭卒急呼曰勿易渠已解持烛矣军中为之感服

申救蘓辙

宋蘓辙殿试防引汉昭变武帝法度事哲宗震怒范忠宣公力为申救辙平日与公异同至是乃服因谢曰公佛地位中人也

奬拔仲淹

宋吕夷简执政范仲淹以天章阁待制知开封府屡攻夷简坐落职知饶州后复以天章阁待制知永兴军防夷简复入相对仁宗曰范仲淹贤者朝廷将大用之岂但除旧职耶即除龙图阁学士陜西经略安抚使仲淹谢曰向以公事忤犯相公不意相公奬拔乃尔夷简曰岂敢复以旧事为念乎

不怨章惇

宋范忠宣谪永州公夫人在患难中每遇不如意事则骂章惇曰枉陷正人使我至此公每为一笑舟行过橘州大风雨中船破仅得及岸公自负夫人以登燎衣民舍稍苏公顾曰船破亦章惇所为?

恐累宗道

宋王缮为沂州録事叅军时鲁宗道为司户叅军家贫食众俸禄不给每恳缮预贷俸钱宗道御下严库吏深怨之诉宗道私贷缗钱州并罪缮缮谕宗道曰苐归罪某君无承也宗道曰过实自某公何辜焉缮曰某仕无他志得罪无害君公辅器无以轻过有累逺业卒明宗道不知而独认私贷之罪

不辨索赂

宋吕防正初相时仓部员外张绅知蔡州坐赃免或言于上曰绅洛中豪家安肯受赇乃防正未第时匄索于绅不能如意致其罪耳上即命复绅官防正终不自辨未几罢相会考课院得绅旧事实状上乃黜之于是防正复相上谓防正曰张绅果实犯赃防正亦不谢

不虑搆言

宋吕端字易直尝为李惟清所搆公曰吾直道而行无所愧畏风波之言不足虑也

大用唐介

宋文彦博字寛夫初侍郎唐介劾彦博显用张尧佐隂结贵妃陷陛下有私后宫之名仁宗怒贬介英州别驾彦博亦罢相后潞公自许州被召即上言唐介所言多中臣病介未召臣不敢行于是上起介通州歴潭州寻至大用文与唐遂为知己介子义问亦出入潞公门下荐为集贤殿修撰帅湖南

不较江钧

宋寳元中司马池知杭州时江钧为两浙转运使恶池诬以事条奏之降知虢州池未谪时吏有盗官银者称为钧偿私费或谓公可以此报之池不忍与较人称为长者

碎玉盏不惜

宋韩魏公知北都有人献玉盏云耕者入壊冢而得表里无纎瑕可指真絶寳也公开防召漕使特设一桌置玉盏其上将酌酒徧劝坐客俄为吏误触台倒玉盏竟碎坐客愕然吏伏地待罪公神色不动徐语曰物破亦自有时汝误也非故也何罪之有

碎玉器不惊

宋吕夷简字坦夫四子公弼公着公奭公孺皆少公语夫人曰四儿他日皆系金带但未知谁作相吾将验之四子居外夫人使小鬟擎四寳器贮茶而往教令至门故跌而碎之三子皆失声或走归告夫人者独着凝然不动文靖谓夫人曰此子必作相也至元祐中果拜相按文靖夷简諡

不问呼名

宋富彦国少时尝有诟之者公闻如不闻或以告公曰恐指他人曰明呼公名公曰天下固有同姓名者竟置不问

不问被狎

宋赵阅道为成都转运出行部内唯携一鹤一琴坐则鼓琴看鹤尝过青城山遇雪舍于逆旅逆旅人不知是赵或慢狎之公頽然鼓琴不问

拜受贬勅

宋寇莱公在道州丁谓遣中使赍勅往授之就赐以钱囊贮剑掲于马前示将诛戮状至道州众皆惶恐公方与郡官饮神色不变使人谓中使曰朝廷若赐凖死愿见勅书中使不得已乃授勅盖贬公雷州也公乃从録事借緑衫着之拜受于庭升阶复饮至暮而罢

命去埋签

宋司马君实平阳夏县人洛中新第初迁一日墙外步行见宻埋竹签数十问之或曰将以防盗公曰吾箧中所有几何且盗亦人也岂可以此防之亟命去签

避谢狂生

宋李沆秉钧日有狂生叩马献书歴诋其短公避谢曰俟归当得详览狂生随马后肆言曰居大位不能康济天下又不能引退乆妨贤路宁不愧于心乎公但于马上踧踖再三曰屡求退主上未赐允耳终无忤色

谨拜郡守

宋厐籍为郡掾日防郡守性褊好责人小礼常令掾属罗拜庭下率坐受之众皆忿耻窃骂公独处之自若公曽以疾在告月余方出例当庭参偶值大雨守乃令张伞布茅于庭使人设拜公拜起唯谨人以为逺到之量

不问朝士姓名

吕文穆公初叅政事入朝堂有朝士于帘内指之曰此子亦叅政?文穆佯为不闻而过同列令诘其官位姓名文穆止之朝罢同列犹不能平悔不穷问文穆曰若知其姓名则终身不复能忘固不如无知也不问何损人服其量

愿闻书生谤讪

金史毛仲权知曹州日有书生投书辞涉谤讪僚属皆不能堪仲堪延之上坐谢曰使硕常闻斯言庶乎寡过士论多之

记性

史记聪明敏捷人之美材也刘劭人物志圣人之所美莫美于聪明

诵市肆书

东汉王充家贫无书常于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

记爵里刺

魏夏侯荣幼聪明经目辄记文帝闻而诣焉时宾客百余人人奏一刺悉书其乡邑姓名世所谓爵里刺也示之一过便能徧记不谬一人帝竒之

囚徒坐状

东汉应奉字世叔为郡决曹吏行部四十二县録囚徒数百千人及还太守问之奉口对罪繋姓名坐状轻重无所遗脱

居民姓名

唐张廵初守睢阳城中居民数万巡一见问其姓名其后无不识者又甞见于嵩读汉书谓曰何为乆读此书嵩曰未熟也巡曰吾于读书不过三徧终身不忘因诵嵩所读书尽卷不错一字嵩惊以为偶熟此卷因乱抽他卷试之无不尽熟

诵道旁碑

魏王粲与人共行读道旁碑人问曰卿能暗诵乎答曰能因使诵之不失一字

摸水中碑

北梦琐言唐太宗征辽碑在水中张建章以帛裹麦屑置水中摸而书之不失一字

尽识部曲

吴朱威与一人面数十年不忘部曲万口并其妻子尽识之

徧读秘书

唐李邕字泰和扬州人自言读书未徧愿得见秘书李峤曰秘阁万卷书岂时日能习耶邕固请乃假直秘书未几辞去峤惊异试问奥篇隠帙了辩如响

一览能识

魏黄祖长子射甞与祢衡共读蔡邕碑恨不缮写衡曰吾一览能识之唯其中石缺二字因书出之射驰使写碑还校果如衡所书

一目不忘

宋王安石字介甫少好读书一目不忘作文动笔如飞初若不经意既成见者皆服其精妙

暗写五行志

南齐陆陲甞借人汉书失五行志四卷陲暗写还之略无遗脱

暗疏列女传

唐太宗命虞世南写列女传于屛风于时无本世南暗疏之无一字谬

口对兵事

汉张安世子千秋与霍光子禹俱约范明友击乌桓还谒光光问千秋战鬭方略千秋口对兵事画地成图无所忘失问禹禹不能记

心计簿书

吴顾谭为左郎每省簿书屈指心计未甞下筹尽发疑谬

山堂肆考卷一百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