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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之五百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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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

都尉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二十二年。丁丑。九月。庚寅朔。上行围。  

○赐扈从王公大臣及蒙古王公台吉兵丁等食。  

○辛卯。上行围。  

○除江苏宿迁县骆马湖水沈滩地、八十四顷有奇额赋。  

○是日、驻跸库库英图大营。  

○壬辰。上诣皇太后行幄问安。  

○行围。  

○谕军机大臣等、据兆惠奏称、副都统爱隆阿等、剿杀纳木奇等贼众一千余。将在军官兵。分别功次具报等语。此次官兵等进剿贼众。颇属奋勉。着加恩将骁骑校拉玛锡、授为三等侍卫。领催额勒济图、授为蓝翎侍卫。厄鲁特三等侍卫达尔汉、授为二等侍卫。赐号哈什哈巴图鲁。赏银一百两。其余有功官兵。及阵亡得伤者。俱着查明报部。照例议叙议恤。  

○又谕曰、兆惠奏称、现在驻兵巴雅尔郭勒。候遣往哈萨克使臣回营。并富德处所探阿睦尔撒纳确信。或分兵过博罗塔拉。与永贵会合。或前赴成衮扎布军营等语。是兆惠之兵。尚需守候。不能即往额林哈毕尔噶。恐咨行成衮扎布后。舒赫德即藉此不往伊犁。则进剿贼人。责当谁属。着传谕成衮扎布、舒赫德、速领兵前抵伊犁。务将巴图尔乌巴什、哈萨克锡喇、昂吉岱、鄂哲特等。严行查拏。以期地方宁谧。毋得藉端推诿。即着作速回奏。  

○又谕曰。兆惠所奏、唐喀禄等咨报、选兵三百名。交瑚尔起、令其进剿。其余兵即行彻回等语。唐喀禄等、系特派擒剿哈萨克锡喇之人。今到塔尔巴哈台等处。已得贼人信息。辄将兵彻回。殊属乖谬。伊等即谓马疲粮竭。或赴兆惠军营。或雅尔哈善所驻济尔哈朗军营。俱可接济。岂伊等自以为北路之兵。遂不相联络耶。唐喀禄、着交部严加议处。车木楚克扎布、从宽免其交议。至唐喀禄等彻回。兆惠已经具奏。而伊尚未奏到者。是又必自分彼此。仍由北路具奏。以致迟滞耳。伊等既经彻兵。此旨亦不必速递。着纳木扎勒暂存。俟唐喀禄到日交发。  

○又谕曰、哈萨克使臣等、由北路前来。将至行在。若照常由西路遣回。正届我彻兵之期。沿途恐有疏失。着由乌里雅苏台。过索勒毕、乌拉克沁岭。自额尔齐斯、塔尔巴哈台。送至古尔班察尔。回伊游牧。派散秩大臣和硕齐、侍卫富锡勒、穆伦保等、带索伦兵一百名。厄鲁特兵一百名。沿途伴送使臣。搜剿玛哈沁等。可传谕成衮扎布等、交科布多驻劄大臣。派索伦兵豫备。厄鲁特兵、着和硕齐先往拣派。其马驼牲只。及整装银两。俱照例赏给。  

○又谕、昨询问尼玛、现在藏匿之绰罗斯台吉等。据供、尚有昂吉岱、萨木丕勒诺尔布、特古斯孟克、尼玛、诺颜哈什哈纳喀达等五人。着传谕成衮扎布等、进剿哈萨克锡喇等贼众时。将尼玛所供五人。留心查拏解京。此外如有绰罗斯之人。亦照此办理。  

○是日、驻跸萨勒巴尔哈达大营。  

○癸巳。上行围。  

○遣官祭历代帝王庙。  

○遣官祭都城隍之神。  

○定边将军成衮扎布等奏、臣等带兵接应明瑞。派副都统由屯、侍卫老格等、分路剿杀玛哈沁。据由屯等报称、克哷特种地贼人。闻我兵过巴罕纳喇特岭。即逃向哈什。八月初八日。追至图尔根河。遇贼力战。剿杀收楞额博索库勒等、一百余人。收其妻子器械。营长伊灵阿、索音达尔、剿杀塔里雅图口贼百余人。察克玛河口贼四十余人。侍卫老格报称、于济尔哈朗河。剿杀乌噜特七户四十余人。于博多美和罗。剿杀克哷特一百五十余人。收其马驼牛只。又遣取明瑞信息之侍卫海林泰、于库哲图地方。遇贼二十人。杀贼三人。夺马四十匹。臣等仍令海林泰带兵一百名。巡查乌纳哈特岭各台站。又明瑞等咨报、行至特克斯。因马匹疲乏暂驻。口粮已罄。搜取绰和尔所种地亩。剿杀玛哈沁三百余人。侍卫济塞布、追获绰和尔五十余人。收其牛羊。询问贼人所守阿圭雅斯营垒。俱已弃去。或往察罕乌苏。或往沙喇伯勒等语。臣等即寻踪前往堵截。又准兆惠咨称、巴图尔乌巴什、已往沙喇伯勒等语。沙喇伯勒距特克斯程期半月。或阿巴噶斯、哈丹贼人。及绰和尔、乌喇特、昂吉岱等贼。俱与巴图尔乌巴什会合。臣等竭力前往办理。谕军机大臣等、据成衮扎布等所奏、绰和尔等贼人。与巴图尔乌巴什等。在沙喇伯勒会合。必至滋生事端。自当奋勉剿杀。何得以官兵马力为词。伊等从前于克哷特、乌噜特等鄂拓克人众。若早为殄灭。收其牲只。因进剿巴图尔乌巴什。计已奏功。乃惟务姑息安抚。以致贼众会合。始觉办理之难。其何所归咎。且明瑞等虽经进剿。总未追及贼人。成衮扎布等、何以并无一语参奏。赏罚不明。谁肯用命。着伊等回奏。  

○是日、驻跸布呼图大营。翼日如之。  

○甲午。上御行殿。哈萨克阿布赉使臣亨集噶尔、乌穆尔泰、都楞、阿兰扎、阿布赉之弟阿布勒比斯使臣塔纳锡、伯克奈、赍表入觐行礼。赐使臣等、及扈从王大臣等宴。  

○谕、今岁上下两江淮、扬、徐、海、凤、颍、泗、等各属。秋禾被水成灾。现经照例先行抚恤一月口粮。银米兼赈。其折赈定例。每米一石。折银一两。但念该处积歉之后。粮价未免稍昂。若照例折给。恐贫民不敷买食。着加恩将各属应给正赈折价。每石增给银二钱。俾得谋食宽裕。以示格外轸恤至意。  

○谕军机大臣等、昨据雅尔哈善等奏称、阿巴噶斯、哈丹游牧贼众。逃往乌固勒扎、登努勒台等处。已调副都统三格等、接应侍卫讷呼德等语。朕谕以贼众必会合一处。须协力剿除。亦已传谕成衮扎布等矣。此际三格等、曾否将阿巴噶斯、哈丹贼众。追及剿除。及先后派出官兵剿贼情形。着雅尔哈善等确查具奏。  

○乙未。上诣皇太后行幄问安。  

○行围。  

○喀喇沁郡王喇特纳锡第等、侍上膳。阅马戏。  

○谕军机大臣等、张师载奏、东省湖口闸。向因蓄水济运。口门只宽二丈二尺。现在湖运通连一片。宣洩湖水。似不必于该闸口较论宽狭等语。近年运河水涨。缘微山湖积水泛溢。亟应疏浚。是以该督议将湖口闸开宽口门。建筑滚坝。以资宣洩。张师载此奏。盖恐闸口过水太多。将来运河水势微弱。或于重运有碍。此亦在东言东。为运河平时蓄洩之计。而该督原议。则所谓急则治其标耳。然伊所云湖运相连一片。似不必于闸口较论宽窄。于目下情形。亦自有所见。着传谕裘曰修、梦麟、尹继善等、就微山湖上下一带形势通盘筹画。如伊家河荆山桥等工开浚后。湖水已得畅流。毫无阻滞。则湖口一闸。自可毋庸改作。或必须开宽筑坝。始于疏消湖水有益。则当仍照原议办理。先除湖水之积患。徐图济运之长策。于此事先后缓急之序。庶为有合。裘曰修等、其悉心商酌。权其利病之轻重。妥议奏闻。总不必拘泥。更不可复分彼此。张师载摺并着钞寄。寻奏、前臣尹继善奏请。于湖口添建滚坝时。尚未知山东另开伊家河之议。嗣臣等查勘伊家河、应行开挑。即于河头建滚水石坝一。业经会奏。湖口闸之滚坝。自无庸再建。第查微山湖底。已成南高北洼。湖口闸尤为湖水入运最捷处。现在闸门祗一孔。宽仅二丈二尺与其每年宣洩不及莫若于迤上再添数闸。如水小当蓄。则同时下板全闭。遇河水过大则相机启板全开。定为成规。不但宣洩更畅。而于蓄水济运。亦毫无妨碍。总俟伊家河、荆山桥、等工完竣。看湖水宣洩情形。应否酌办。再与山东抚、河、诸臣会商妥协。请旨遵行。得旨、所见是。总以相机实力妥协办理为要耳。  

○又谕、据唐喀禄等奏称、准兆惠调兵接应图伦楚、已派瑚尔起带兵三百名前往。惟是兵丁口粮不敷。马力疲乏。路远难于接济。不能忍饥步行。今准噶尔全部已定。阿睦尔撒纳、又溺水身死。哈萨克锡喇、必被西路大兵擒获。请遵前旨彻兵。再臣等从前即应彻兵。乃专意擒取阿睦尔撒纳。远至塔尔巴哈台。以致兵马疲乏。请交部治罪等语。昨兆惠奏、唐喀禄有一面具奏、一面彻兵之报。朕已将唐喀禄交部议处。今览伊奏。以勉强前行请罪。朕屡谕伊等追擒哈萨克锡喇、何尝令其彻兵。即有豫筹彻兵之语。亦谓交办事竣之后耳。岂现谕擒贼。而即令彻兵耶。唐喀禄若但归咎于口粮马力。将兵彻回。不过交部议处。乃竟以遵旨彻兵。饰词取巧。视闲为何如主。仅予议处。不足示惩。着革去侍郎副都统职衔。降为蓝翎侍卫。交纳木扎勒、差遣效力。车木楚克扎布、仍着从宽免其交部。  

○命哈萨克使臣亨集噶尔等、随从行围。  

○是日、驻跸安巴鸠和罗昂阿大营。  

○丙申。上行围。  

○以广东右翼总兵福禄、为镶黄旗汉军副都统。  

○予故正白旗蒙古副都统法宝、祭一次。  

○是日、驻跸坡赉昂阿大营。  

○丁酉。上诣皇太后行幄问安。  

○行围。  

○谕曰、车臣汗嘛呢巴达喇、虽系盟长。但伊部落人众内、比伊辈长者多。伊年少不能管束。故盗窃之案。视别部较多。现今盗贼悉已办清。必须妥协筹办。别盟内、正副盟长外。又复放一协办盟长办事者。喀尔喀贝子达尔济雅、人尚去得。着授为协办盟长。与副盟长巴雅尔什第、协同车臣汗嘛呢巴达喇办事。严行约束属人。  

○是日、驻跸阿贵图大营。  

○戊戌。上诣皇太后行宫问安。侍早膳。  

○赐扈从蒙古王公台吉兵丁、及哈萨克使臣等食。  

○谕、察哈尔旗分游牧人等内、向例未经出痘者。概不进京。故虽有应补官职。亦捍格不得升用。嗣后有此等应补放官职者。将职名缮写绿头牌。于已出痘者引见时具奏。补放后。俟朕木兰行围之便。补行带领引见。  

○又谕、秋审官犯册内、拟斩之原任湖南布政使杨灏一案。定拟缓决。甚属纰谬。阅之不胜骇然。杨灏身为藩司。乃侵肥克扣。至三千余两。此其贪黩败检。本应立行正法。以彰国宪。监候已系朕格外之恩。朕以为该抚审拟招册及三法司九卿科道等廷谳时。自当入于情实。乃册内妄以该犯限内完赃。归入缓决。试思藩司大员。狼籍至此。犹得以限内完赃。概从末减。则凡督抚大吏。皆可视婪赃亏帑为寻常事。侵渔克扣。肆无忌惮。幸而不经发觉。竟可安然无恙。即或一旦败露。亦不过于限内完赃。仍得保其首领。其何以饬官方而肃法纪耶。廷臣等于此等案件。并不权事理之轻重。竟尔恣意欺罔。朦混照覆。将视朕为何如主。朕临御二十二年。所办案件。内外臣工所共见共闻。尚敢如此窃弄威柄。施党庇伎俩。朝臣亦可谓有权。今日检阅之下。不胜手战愤栗。原拟之蒋炳、着交部严加治罪。三法司、着交部从重严加议处。其与审之九卿科道等、俱着交部议处。嗣后凡有新案官犯。无论情实缓决。概行粘签声明。毋得遗漏朦混。在京票拟之大学士等、依样葫芦。并不夹签声明。是何意见。着明白回奏。  

○谕军机大臣等、秋审官犯册内、参革藩司杨灏。原以侵扣谷价。问拟斩候。今该抚以限内完赃。拟入缓决。甚属悖谬。已将该抚交部严加议处。九卿科道、并未驳正。亦已交部议处矣。杨灏受朕特恩。简用藩司。乃敢侵扣银至三千余两之多。负恩枉法。罪无可贷。监候已属恩典。岂得藉口完赃。更从缓决。蒋炳奉到此旨。即率同藩臬二司。将杨灏亲押。即行正法。倘洩露风声。俾先知觉。或至自戕殒命。不及明正典刑。即令蒋炳抵偿。着即行传谕蒋炳知之。仍令具摺由驿速奏。  

○又谕、今年秋审官犯内、有原任布政使杨灏一案。杨灏身为方面大吏。婪盗数千金。本系即应行正法之犯。候秋审时。断无不入情实之理。该抚蒋炳、竟敢将该犯入于缓决。此非寻常朦混瞻徇可比。蒋炳已交部严加治罪。着尹继善普福、前去。将伊本籍家产查抄具奏。如有隐匿寄顿。惟该督是问。看来蒋炳必惯作弊之人。字迹更宜严查。尹继善带此旨至普福处密告。即同前去。  

○又谕曰。蒋炳将官犯杨灏一案。恣意欺罔。混入缓决。甚属乖谬。着即革职。富勒浑、补授湖南巡抚。驰驿赴任。到省之日。再将此旨当蒋炳面传。即行拏解来京。任所字迹赀财。严行查封具奏。毋得稍有洩漏。  

○又谕、据雅尔哈善等奏称、珲齐、额琳沁达瓦复叛。已行文将军办理等语。厄鲁特奸狡性成。反覆无定。初降之时。办理必须妥协。即如三格等进剿额琳沁达瓦。因端济布告知。业经招降。即行彻兵。原属率易。着传谕雅尔哈善、将端济布等、从前如何招服珲齐、额琳沁达瓦之处。查明具奏。仍速催三格等、将巴图尔乌巴什、阿巴噶斯、哈丹游牧贼众。奋力擒剿。毋得玩忽从事。  

○又谕、据阿里衮等奏、沙喇斯、玛呼斯游牧。雅尔哈善等奏、珲齐、额琳沁达瓦游牧。俱已降复叛。看来此等贼人。心怀叵测。招降断不可恃。总以严行剿杀为要。但此等皆幺<麻骨>小丑。用兵之道。莫要于歼厥渠魁。此时惟擒剿巴图尔乌巴什、哈萨克锡喇等、当以全师制胜。不可分兵搜缉。俟渠魁既获。再以余力举之。自难逃于天网矣。着传谕两路将军大臣知之。  

○又谕曰、阿里衮等奏称、沙喇斯、玛呼斯游牧叛逃。已传谕满福、令其作速带兵擒剿。并谕将军成衮扎布、兆惠等、军行所至。严行剿杀。勿以姑息养奸。着传谕阿里衮、如有移至巴里坤贼众。即遵前旨、送往肃州办理。再雅尔哈善奏称、达瓦之弟鄂尔奇达逊、已送往巴里坤等语。俟其到日。即着解送来京。  

○是日、驻跸张三营行宫。  

○己亥。谕、秋审官犯册内、该抚以及九卿科道、共存党庇婪赃侵蚀之原任布政使杨灏、竟拟缓决、其情实属可恶。已降旨分别治罪议处矣。夫明刑弼教。乃国家刑政之大纲。是以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此非古人以仁爱归其君。盖法之所在。所谓天讨有罪。罔敢纵弛。诚有如是者。近日内外问刑衙门习气。不求其情罪之允当。惟事妇寺之仁。即如事关伦纪。必曰衅起尊长。卑幼并非有心抗拒。一若其叔若兄、适与其人挺刃相值。巧其辞说。为开脱生者之地。转以依律科罪为不免过当。成何政体。然此犹曰在愚民耳。至俨然服官从政。自当知凛遵宪典。而犹悍然作奸犯科。此而可宽。则谁不蔑法营私。小民将必深受其害。如杨灏身为藩司。为阖省属员表率。乃侵扣谷价数千两。是其肥囊槖者。皆民之脂膏也。而遽以限内完赃。欲贷其死。夫限内完赃。姑从末减。在微员犹或可言。岂有方岳大员。婪赃累累。而尚藉口完赃。俾得偷生视息有是理乎。朕临御二十二年。试问在朝诸臣。有敢窃弄威福。能生死人者为谁。今蒋炳办理此案。岂不知事理之不当如是。其意以为朕于前岁去岁、俱经勾到。今岁或当停勾。所有缓决诸案。未必寓目。遂将杨灏拟入缓决。迨至明岁。则系已准缓决之犯。便可幸邀宽典。是其有意朦混。欺罔徇私。居心实不可问。九卿科道、每于秋审棚内。哓哓致辩。不过求宽一命。或为自己积福地。而于此等要案。则无一人见及。雷同附和。公为矫诬。此而不加惩儆。纪纲安在。册内又有鄂宝审拟黜革千总经应斗、踢伤胡德泗身死一案。该犯因途遇胡德泗蹲地。喊其让路。胡德泗未经趋避。并无抗违。该犯辄用脚踢伤殒命。其逞强行凶。即常人亦属故杀。千总虽微。固偏裨也。讵可以寻常斗殴论。而鄂宝乃以事出卤莽。情非逞忿。入于缓决。亦属错谬。但鄂宝尚属所见偶偏。囿于姑息之积习。非如蒋炳有心作弊可比。鄂宝着交部察议。其杨灏一案。审转之按察使夔舒、有专办刑名之责。乃亦蒙混如此。着一并交部严加议处。为官相护之锢习。朕必力革而后已。再杨灏革职审拟。系去年九月之事。去岁即已应入招册。且各省官犯。为数无多。嗣后应以该省行刑之日为断。官犯审题结案、在行刑之日以前者。着皆补<锍-釒>题请。或情实。或缓决。其情实予勾者。即行刑之日已过。亦着行刑。其在行刑以后审结者。乃入下年册内新事。该部仍粘签声明。如此、庶为有所差别。所谓制官刑儆于有位。持宪执纪。其慎体毋怠。  

○谕军机大臣等、昨唐喀禄派瑚尔起、带兵三百名。接应图伦楚、进剿哈萨克锡喇。若能与三格等会合。更可协力剿贼。但唐喀禄派往时。即告以酌量马力所能。不便使兵丁步行追缉。恐瑚尔起因有此言。不复努力前追。藉口粮尽马乏。带兵即回。亦未可定。着传谕兆惠、如瑚尔起已与图伦楚、三格等相会。即令其并队行走。如马力疲乏。通融办给。不得以北路所派兵丁。稍分畛域。不行接济。  

○又谕曰、兆惠奏称、遣往哈萨克之额尔克沙喇等、尚未回营。哈萨克阿布赉、初次所遣使人。已往见成衮扎布俟归途之便。再遣使恭赍敕书赐物同往等语。计哈萨克使人归日。额尔克沙喇等亦已到来自可得阿逆信息惟成衮扎布等、进剿巴图尔乌巴什等贼。未必即能完结。若遽彻兵回巴里坤过冬。则来岁进兵。又烦跋涉。或酌于济尔哈朗、额林哈毕尔噶等处驻劄其安设台站。接济口粮马匹。均须豫为筹画。着将军大臣等、定议具奏。至成衮扎布、数年未曾来京请训。舒赫德、虽面受训旨。而临事懦弱。不能协同办理。以致茫无头绪。着成衮扎布、兆惠、富德、于彻兵后来京。筹办一切机宜。博勒奔察年迈。亦着同来。其军营事务。交雅尔哈善总理。再此次领队大臣内。三格、额勒登额、未有劳绩。而三格从前看守尼玛、竟致脱逃。将军参赞等、即应记过。俟其立功自赎。以昭赏罚。即如色布腾巴勒珠尔、往擒吞图布未获。又不穷追。经朕询问。成衮扎布等、久未回奏。又明瑞从前进剿阿巴噶斯、哈丹游牧。此次色布腾巴勒珠尔、进剿克哷特等贼众。屡致脱逃。亦当议罪。而色布腾巴勒珠尔、较明瑞为重。但伊等初履行间。将军、参赞、调遣乖方。亦不为无过。况领兵剿贼。将军自当亲行。即有应行调遣者。参赞亦宜前往。鄂实、即参赞大臣也。伊于军前事务。宜奋勉效力。至缮写奏章。谅皆舒赫德与成衮扎布商办。非鄂实所能。则伊所司何事。着将此等情节。俱各登记。俟成衮扎布等到时察议。其功罪不相抵者。即行参奏。  

○是日、驻跸波罗河屯行宫。  

○庚子。都统满福奏、臣于八月十三日。自吐鲁番起程巡查台站。侍卫罗布藏等报称、于十九日。阿勒辉岭之西。有贼人百余。抢掠台站。侍卫宁古礼报称、沙喇斯、玛呼斯游牧逃叛。又阿勒辉、博多克台站笔帖式富桑阿呈报、遽送奏匣公文之兵丁告称、遇贼抢掠台站。笔帖式五达色、绿旗兵三名。察哈尔兵二名。俱中枪身死等语。即带兵往查。问系沙喇斯等贼众。臣即于二十六日。到阿勒辉台站。查看贼人踪迹。进南山谷口。与沙喇斯等所住察罕通相对。将所带兵丁。补足台站。仍查各台站、有无失事。办理接续。再行带兵追剿。谕军机大臣等、沙喇斯、玛呼斯等游牧。已降复叛。抢掠台站。满福闻报。自应量留兵马。交笔帖式等查看接续。一面带兵速追。庶贼众不至远扬。乃欲俟办理台站事竣。然后往追。则贼众岂能坐待擒戮。着满福即带兵速往追剿。勿更怠忽从事。再贼众或诈称往乌兰和屯。仍回哈喇沙尔。亦未可定。哈喇沙尔与吐鲁番相近。并传谕额敏和卓、遣人侦探。如贼众到彼。即派兵同阎相师绿旗兵、迅往掩袭。相机办理。  

○琉球国中山王尚穆、遣陪臣马宣哲等、赍表谢册封恩。并贡方物。得旨、览王奏谢。具见悃忱。知道了。其进贡方物。念中国加惠外藩。不欲频烦贡献。但航海远来。又不便令其携带回国。着将所进方物。留作下次正贡。  

○以户部侍郎雅尔哈善、为兵部尚书。  

○调镶蓝旗蒙古副都统富景、为正白旗满洲副都统。正黄旗蒙古副都统保昌、为镶蓝旗蒙古副都统。镶蓝旗汉军副都统图伦楚、为正黄旗蒙古副都统。正白旗蒙古副都统三格、为镶蓝旗汉军副都统。以副都统衔顺德讷、为正白旗蒙古副都统。  

○是日、驻跸中关行宫。  

○辛丑。上诣皇太后行宫问安。  

○谕曰、郭一裕参奏恒文一案。已据刘统勋、定长、审拟奏到。恒文令属员买金。短发金价。及巡查营伍。纵容家人勒索门礼等款。俱属确实。而郭一裕始则亦令属员买金制炉。迨见恒文短价。阖属喧传。恐事由伊始。因而先发制人。以自为掩覆之计。皆其实情。恒文身为大臣。不能正已率属。乃以进献为名。短价勒属。私饱已槖。现据所查任所赀财、至数万余两。恒文非素封之家。其历任封疆。不过二三年。养廉所入。除足敷一岁公用。及往来盘费外。即极为节啬。亦何能若是之多。是其平日居官之簠簋不饬。不待言矣。昨刘统勋面奏、乃尚谓恒文之败检。皆由于家人恣横所致。其意似为恒文卸罪者。此则所见非是。恒文果以洁清律己。奴仆下人。其孰敢肆行无忌至是。恒文亦非昏愦无能之流。又何至为所朦蔽。全无觉察。况勒索门礼。即系家人所为而购金短价。受属员馈送。岂亦家人教之耶。恒文深负朕恩。情罪重大。虽不至如杨灏克扣谷价。朘削脂膏。必当肆市者可比。而鄂善伏法之成例具在。此而曲为宽宥。其何以饬官方而肃吏治。着派侍卫三泰、扎拉丰阿、驰驿前往。于解送所至之处。即将此旨宣谕。赐令自尽。伊虽有老母。而孽由自作。国法所在。朕亦不能为之曲宥也。至郭一裕为人本属庸鄙。前岁曾面奏、愿捐养廉羡余银一万。朕彼时欲严加惩治。姑面加训责。令其悛改。讵意其到滇后。复有购金制炉之举。试问各省督抚。谁有以金器充方贡者。此仍其捐银故习。至其到任以后。一惟以声色货利殖产营运为事。深忝封疆之任。但其在官、尚不至如恒文之狼籍。同一购金。而发价并未短扣。郭一裕着革职。从宽发往军台效力。以为大吏鄙琐者戒。外间无知之徒。于两人情罪。未及深悉。或不免妄生议论。谓郭一裕以汉人参劾满洲。终致两败俱伤。此则无识之甚。朕前旨举皇祖办理张伯行噶礼之案。家法昭然。且郭一裕之人。亦得与张伯行相提并论乎。朕于此案。亦惟协乎大公至正。情罪轻重。一归允当而已。将此宣谕中外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蒋炳审拟杨灏缓决一案。背公党私。已降旨富勒浑、将蒋炳拏解来京治罪矣。朕向闻人言。有谓陈宏谋素与杨灏不睦。是以劾参治罪。果尔、则蒋炳何以不明白代为申理昭雪。顾欲藉限内完赃。朦胧出脱耶。是则人言即实。蒋炳亦无所辞咎。但外间既有此议论。必当体访确实。着传谕富勒浑、问之蒋炳。据实奏闻。再秋审定案。乃臬司衙门办理之事。然此等大案。无不出督抚之意者。杨灏缓决一案。或系蒋炳先行授意。抑或夔舒自行定拟。蒋炳依样葫芦。然在寻常犯案。尚不可不行详检。杨灏为藩司大员。出入生死所关。岂有漫无斟酌之理。亦着询问蒋炳、夔舒、据实覆奏。着一并传谕富勒浑知之。  

○又谕、据方观承鹤年奏报、张秋运河两岸。东高西下。东岸所设之三空五空桥及减水各闸口门。皆高运河一丈、至一丈二尺。水势不能畅消。请于东岸地名八里庙、建滚水石坝一座。高运河八尺。遇八尺以上。即可减洩等语。运河东岸地势既高。旧设之桥闸。皆不足资宣洩。自应另行酌建滚水坝。以洩盛涨。但该督等所奏、有应高八尺至一丈者。尚觉太高。运河有七尺之水。于粮艘即可浮送。所有酌建滚水坝。应即高于运河七尺。或虑运水仅高七尺。遇有淤浅处所。不免阻滞。此则当于每年挑浚时、实力捞挖。务使一律深通。不得有名无实。再滚水坝既建。运河自足减洩。然坝以外河身若高。则运河所减之冰。又不免倒漾旁溢。为地方害。该督等并当疏浚深通。毋致下游受患。将此传谕知之。  

○是日、驻跸避暑山庄。至甲辰皆如之。  

○壬寅。上奉皇太后幸卷阿胜境。侍早晚膳。翼日如之。  

○赐扈从王大臣蒙古王公台吉、及哈萨克使臣等食。翼日如之。  

○谕曰、杨灏受旬宣重寄。恣意侵贪。断无令得幸免之理。而蒋炳竟敢入于缓决者。其亦有故。因思向闻陈宏谋与杨灏本有夙嫌。是以严参周纳。审如是、则陈宏谋挟嫌污蔑。骩法入人死罪。而杨灏无辜负屈。致罹重辟。蒋炳身为巡抚。即当明目张胆据实申理。代为昭雪。朕亦何难治陈宏谋欺罔之罪。如此、则蒋炳为能实心任事。不愧股肱之寄。朕所嘉予矣。今蒋炳于此案并无一语为之致辨。而但以限内完赃。混入缓决之内。希图开脱是诚何心。在蒋炳之巧于弥缝。其意以已成之狱。既不肯与陈宏谋显相抵牾。而杨灏已得阴为保全。无知之流。必且归以长者之誉。是非倒置。孰甚于此。朕临御二十二年。办理之事。熟敢逞其私臆。威福自擅者。秋审大典。生杀所系。必求情理之平。在无知小民。尚当反覆研究。况督抚藩臬、不但为阖省属员之表率。乃天下臣民耳目所属。而班联相护之恶习。牢不可破如此。法纪安在。杨灏与陈宏谋不睦一节。情事即使属实。蒋炳亦无所辞咎。蒋炳着革职。拏解来京治罪。湖南巡抚员缺、着富勒浑补授。至外间既有陈宏谋与杨灏素有嫌隙之论。亦当根究确实。已降旨令详悉确查。不患不水落石出也。朕办理庶务。必洞悉委曲。断不肯颟顸了事。将此谕令中外知之。  

○调工部侍郎梦麟、为户部侍郎。以内阁学士阿桂、为工部侍郎。仍在军营办理。调工部侍郎董邦达、为吏部侍郎。以副都御史陈德华、为工部侍郎。通政使孙灏、为副都御史。  

○命兵部侍郎程景伊、知武举。以工部侍郎钱维城、为武会试正考官。翰林院侍讲学士卢明楷、为副考官。  

○命以叛贼尼玛、及其子衮楚克车凌、俱于故将军和起墓前、凌迟正法。  

○癸卯。上御万树园。赐扈从王大臣、蒙古王公台吉、及哈萨克使臣、观健锐兵立马伎。  

○谕军机大臣等、据杨廷璋、窦光鼐奏金华县生员陈邦彦、手批纲鉴辑略一书。内有本朝初年尚书明季伪号等语。此书既有逆迹。该生辄敢手加披阅。实属狂悖。自应严惩示儆。至此书传刻已久。其原辑之朱璘、谅已物故。所载序文。亦难辨真赝。姑免其逐一根究。着传谕该抚等、祗将该生从重办理。其坊市印板。并民间所藏。遍行查出销毁。所有刷印发卖等人。俱不必查办可也。  

○甲辰。上御万树园。赐扈从王大臣、蒙古王公台吉、及哈萨克使臣等宴。  

○授杜尔伯特台吉布图库、班珠尔、为二等台吉。布林、为四等台吉。各赐衣一袭。  

○赈恤山西介休县、水灾饥民。  

卷之五百四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