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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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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大藏经 雨山和尚语录

雨山和尚语录卷第十九

嗣法门人  编

杂着

水月观音大士赞

片月光华。千江澎湃。石上古锥。是谁之派。谓是曼殊。罕见青狮。谓是普贤。白象何在。咦。只因带个兜儿。被人和赃捉败。

罗汉像赞(青屿侍御请)

我不识君。君岂识我。今朝纸上相逢。且要从头按过。谓你绍灵山之派。行藏不似迦文。谓你续少室之宗。面目全非达磨。瘦棱棱拄杖横拈。长拖拖袈裟倒裹。逢佛卖佛。遇火放火。即其这般踪迹以勘之。咄。定是天台那一伙。

题送子观音大士

虚空有体。法界无量。菩萨化身。刹尘难况。十四无畏为干城。四分慈悲乃法仗。游堪忍界。即俗即真。入三摩地。奚名奚状。时至而兴。春荣菡萏于池边。缘感而通。诞锡明珠来掌上。巍巍乎乃三界之尊。令无数众生一称名而灭却河沙罪障。

达磨大师赞

这胡僧不知止涉流沙来。到此言教外别有旨。徒将无圣对梁皇。一似春雷贯聋耳。而今冷坐在嵩山。赚他神光立个死。

题优昙花寿人

铁干凌空。英华覆地。天赋其姿。迥超凡类。谓是兰亭金谷之物。早落今时。谓是紫芝瑶草之俦。终难宝秘。毕竟以何因缘而有此瑞。咄。苟不向鸿蒙未判之先直契根源。争识乃翁之钟于间气。

范十山居士行乐

顶秃似僧而非僧。髯长若俗而不俗。眼底无物可亲。手中有卷不读。问你胡为乎。萧萧然孤立于山谷。

万松坪化鼓疏

昔日禾山解打鼓。希声不是凡间谱。至今寥落历千年。孰解拈提继往古。万松道者善知音。相劝共发云门普。把得须弥第一锤。直教森罗俱起舞。

青莲募米疏

青莲高厂万山中。大会禅流要结冬。若问食轮将底转。钵盂托出显家风。

五老峰九云寺募修造疏

九云寺者。乃观一律师所手创也。山既高险。居亦幽深。凡缁素之游三叠五老。莫不于此憩足焉。明万历初。师结茆之始。睹怪石嵯峨。畏难开辟。一夕风雨暴作。闻空磕之声异常。明旦视之。则夷然若掌矣。因感龙神冥助。遂矢愿建寺演律。由是德音遐布。向风之衲若蚁屯蜂集。匡庐之有律院。自九云始也。

国朝初。师示寂之。明年而寺遭回禄。一众畏难。悉谋散去。独监寺幻修公坚持正义。不为浮论所摇。今九云复巍然称甲五峰。盖幻公二十余年荼苦戮力。拮据所成者也。呜呼。菩萨万行皆在吾人一念真实中圆成。第患不猛力耳。九云门下汗血驹幻公可多得哉。兹者见初上人又幻公之高弟。念山寒风劲。祖翁堂构不顸为葺理。一旦梁栋衰颓。能不重吾之忧。特请疏愿充修造。余嘉其发心而勉之曰。昔杨岐会祖却衲子充修造。是以本分为急也。今上人愿充修造。能时中不遗本分。岂不公私俱办哉。因述乃祖乃父一段因缘。以告夫灵山受嘱之大护法。大居士。愿共出只手。互相赞扬。助成胜事。则庶几余娓娓之言不虚设也。是为疏。

自赞

这阿师。呆无比。诽谤他不嗔。赞叹他不喜。胸中渭泾不分。一味淈深到底。屈指大唐国里禅师。第一个不晓人事底就是你。

水玉禅人像赞

鹤骨冰肌世所稀。长轮百八念阿弥。寻常物色无心玩。聊对瓶花一解颐。

募装先师恒老人像兼修造塔院疏

岑楼之木必有其本。滔天之浪宁没其源。何戴天履地之英灵。而木本水源之可忽。惟先师之弘法 江已近念载。受衣弟子棋布名山。剃发僧徒筹盈石室。而卯塔之荒寒。吾滋惧矣。真容之缺略。孰兴叹焉。不肖思敢罄折于同门。乃庄严难于独力。幸感恩者挥金而不斁庶。报德者闻风而翕然。

知浴寮募缘偈

当年设浴自金陵。今日传来遍地行。不是天宁频效古。要将遗范示诸人。行者出力。长者挥金。不识谁能悟水因。

募长生灯油偈

天宁堂殿无其数。处处神灯灿佛天。续焰添膏凭好手。光明赫奕万斯年。

素严老和尚真赞

这老古锥。秉性质直。广龙池派。具履真践实之心胸。大太白门。有捍劳忍苦之气骨。人皆曰是末世津梁。故巍巍乎门风早扇江淮。赫赫然号令晚行吴越。湖海浩归。人天喜悦。乃冀起滹沱已坠之宗。振杨岐将兴之脉。胡为乎遽尔西逝。将天大底法门抛下。累他子若孙皆担荷不得。吾未及门。敢云入室。今日殷勤赞翁真。肯学他达磨对梁皇。信口依稀。道个不识。

曹殷六居士行乐

目无近人。胸无近事。混迹山樵。超然肆志。一味我行我道。宁问今世何世。如此倜傥不羁。方可称为天下士。

孙汲山居士行乐

可以掬明月而不掬。可以攀青云而不攀。身处繁华之世。心在幽寂之间。竹叶黄花。聊自遣兴。楮生管伯。足以消闲。当此纷纷扰扰之世。如此行径。眼底惟有我汲山。

题江山万里图

半升铛内煮山川。古人犹以未为尽其妙。今公以万里江山收之一箑中。其别有道耶。别无道耶。虽然。非眼旷云山。胸富丘壑者。不能真身在一室中而心在万里外也。

源徒募结茆疏

湖海浪游。固是衲僧本色。丘壑偃卧。还为道者家风。支片石谁能高枕无忧。结把茅贵在素心有托。陵谷未迁。处处溪山如旧侣。沧桑无改。头头风月属闲人。但达士未逢。尖头屋难为结构。知音若遇。破蒲团易得安排。买山不虑余资。子怀畅矣。苫瓦可容只影。他愿酬焉。恁宽世界。何愁无冯海粟其人。许大乾坤。且喜有须达多故事。当场出手。愿大自然福大。努力为人。因真必定果真。热肠汉难辞触事关心。老头陀未免怜儿出丑。

华山见老和尚真赞

树宝华幢。续南山派。虎视耽耽。独尊气概。说法以身而名播寰区。荷众以慈而声闻薄海。演律藏如泻水之瓶。修般舟似摩云之岱。晚近获此阿师真。如时一现之优昙。焉得不使遐裔荒陬之徒。皈诚而顶戴。

栖贤寺舍利放光颂

至圣遗迹。妙展机权。一光才放。如镜而圆。圆极之际。还分小大。普令观者。同入法界。法界一真。匪宽匪窄。不思议境。众妙难及。我昔闻佛。八斛四斗。粒粒如斯。甚为希有。奚同一塔。有放不放。隐显随机。诚难比量。世传磁石。而能吸铁。事虽昭然。理难分别。惟此光相。慈善为基。缘感而应。实亦如之。十世何多。沙界不广。刹那圆现。足慰瞻仰。山谷效灵。草木腾辉。遐迩交感。吾佛摩尼。

募米偈

万丈匡庐倚太清。金钩钓米旧来名。乐施岂问庐陵价。也省高吟添钵声。

方广堂募化修造疏

方广居庐山绝顶。面黔岗而背五老。饶有境致。昔开山老宿大会禅流。以转华严为佛事。故名方广焉。历明及清。年代浸远。不惟鼓寂钟沉。抑且椽衰栋朽。将见佛面生苔矣。有狮子丛大德愤然曰。方广堂者。我祖汗血而成。今见其凋敝若此。肯堂肯构。我辈之责。兹何时尚忍坐视乎。即请疏走四方以募。余嘉其志而勉之曰。美轮美奂。定在是矣。但愿公任劳任怨。始终如一。焉知不有特达丈夫为君一肩担荷耶。特书之册头。以为之劝。

憨石鉴旨二尊宿并孙秋我居士共图合赞

僧耶俗耶。谁名谁状。释也儒也。何拘何旷。比商山四皓而嫌其过高。较竹林七贤而耻其太放。求其行合中庸。言出至当。舍你这一伙阿师。吾谁与之同跻。夫羲皇之上。况乎乾坤草昧。老成凋丧。笔擅雕龙底自应为世教权衡。道降角虎底宁不作丛林保障。行看阙里杏坛。曰诗曰礼。提携一代凤麟。海会龙华。若律若禅。收拾三乘龙象。大矣哉。儒释同源。会见兹时。一函经。一张琴。未足为山林清况。

栖贤舍利放光颂

长松一径连。幽足称栖贤。舍利何年至。神光此日旋。灵由僧宝着。瑞应祖灯传。共识慈门普。浮生尚闇然。

跋培柏堂重九分韵诗

许大世界都为利名两字役。当此霜飞木落之际。几人知时节一大变而赋诗兴感哉。雨窗读培柏堂重九分韵诗。诸公乃其人矣。其辞旨藻丽。英才天发。非不各擅其长。一种劲节清风。如岁寒不凋之操。堂名培柏。皆为不忝。

张一枝居士行乐

白白者石。青青者松。乃翁行径。弗与人同。明镜止水以接物。光风霁月而处躬。尘中物色。世外襟胸。抱德怀才而不矜不伐。虽遍朝野而问。孰不曰是世间之英雄。

题古存居士像

缪墨老以古存居士小影索题。要次前韵。余世外人也。不当以绮语唐突。聊展本色钳锤。与之相见。傥于言外领意。他日投尘外之契。未必不从这里去也。

竹院清闲乘早过。莫学陈搏憨卧。平生知负经纶大。壶中日月。方外乾坤。还须一究破。

独坐沉吟思甚那。浩浩红尘无一可。此时幸得存真我。梦中之梦。身外之身。勘穿能几个。

同戒录序

遗教经云。佛告诸比丘。吾灭度后。汝等当尊敬波罗提木叉。夫波罗提木叉乃梵语也。此土翻为保解脱者。其意何居。良以一切众生从本以来。心地原自清净。原自解脱。以不善保任故。随妄流转。以流转故。复堕轮回。先佛世尊大哀旷济。此波罗提木叉之一门所由立也。过去诸佛从此一门超出尔。现前新学菩萨子得不孝顺敬重而勤习之。故经云。众生受佛戒即入诸佛位。位同大觉已。真是诸佛子。由是观之。厥功懋矣。虽然非三衣挂体。一钵严身。便所以云登佛位也。夫戒有事相。有体性。不明事相不足以云得戒。不证体性不足以云得戒。呜乎。戒岂易言哉。但去圣时遥。人多懈怠。或拨无因果而莽荡无忌。或甘守愚痴而圣因不植。以至应赴外缘。钻研故纸。皆非所以尊敬波罗提木叉之佛种耳。余住天宁之始。于禅于律。父祖旧有章程。但遵而行之。之外重以躬行实践四字诲励诸子。则又何也。窃惟世出世间之法。非躬行。非实践。则沿为虚文。习为故事。况无上戒法。金口所宣传者。而可虚妄沿习乎。咨尔新学诸菩萨子。当发铁石心。秉金刚志。穷事相。务要皎若冰霜。研体性。必期明于日月。然后行取所说。说取所行。如是岂不为律社之津梁。宗门之砥柱也哉。

先师恒老人像赞(以前师赞有师眼师心圈圈点点之说故师反之也)

师之眼非笔可描。师之心岂言可赞。而以善古今。善顾盻拟之。是谓须弥有斤两。海水有涯岸。况复圈圈点点。自谓善大仰之宗。我道伊是个脱土墼的汉。不若揭过一边。放出吾师本来面目。一任天下人好看。

慈光老宿像赞

慈既有光。德宁无信。玉矩金规。神鬼生敬。古貌古形。无人不仰以为师。佛行佛心。是处必尊之作证。如此标榜。如此行径。岂独热恼海中之情凉散焉。即使狂妄禅和遇之。与他顶门一针。定起膏肓必死之症。

益茂禅师语录序

佛法两字。甚难得人。古宿尝言之于前矣。况时当后五百岁。其难又何啻十倍于兹。尝思前辈称善说法要者。无如昭觉勤。径山杲二公。出南宋间。一为精金美玉。一为长江大河。降此而下。难乎其继矣。乃今读益茂和尚语录。重有感焉。和尚嗣福缘恩。恩嗣瑞光彻。彻嗣三峰藏。盖余同祖昆弟也。因思祖平生说法。专以第一义示人。所贵去华存实。属望脚下儿孙绳绳振起者。不止以日为岁。今历四世。得益公其人。称祖园翘楚。古称佛法难得人。由是观之。难耶。易耶。其质诸当世。自有具眼者。公主善庆。复迁福缘。远近重其行解。盖以身说法者也。俄尔归真示寂焉。法孙远微君出其语录求序。观其施设而无雕辞琢句之弊。亦无钻珠解玉之劳。一味以本色人吐本色语。亦何容心其间哉。且随机而赴。触事而施。有不可得而名状。呜乎。真三峰门下汗血驹也。是为序。

灵玺禅师五帙序

凡物必有冲厚镇奠之资。而后能成天下之材。予往阅禅史。至宋时有末山其人者。而以尼比丘身。具宗师峻拔之用。与灌溪一期酬唱。未尝不一击三叹。夫灌溪一英衲也。慨然腰包。诣末山请益。苟非有大过人处。乌能服其心耶。自宋而元而明以及 圣朝。历五百余年。细阅禅典。无可以继其芳躅者。乃今于灵玺融公见之矣。公生本华胄。襁褓时即具出尘之志。视世利纷华如幻泡电影。非心坚劫石。志烈秋霜。曷克臻此。然公非无所助。遂能发祥尔尔。盖与天镜彻公同德同心。殆世所谓天亲无著也。忆辛丑冬。二公以秉戒来天宁。即以向上一着咨扣。先师随宜开发。俱获神珠。如发伏藏。既而以末山风境四字署其门。则其属望二公可知。未几先师往化。知其将来堪任大法。即以己衣分授。二公益感激。由是互相策发。期以彻法源底。今所著偈颂各若干首。多圆妙昭彻。岂非冲厚镇奠之资之一验欤。况平生弘护法门。一种心力又非末山辈所可同日语也。予曩读法华普门品。佛告无尽意菩萨。游此娑婆世界。现种种形而度脱众生。皆不离乘本愿力。今二公利己利人之念莹然坚确。不杂不挠。屈指历如许春秋。罔或少易。盖其种性殊特。薰积浓厚。所由致真。乘本愿力而来者也。今岁阳月为灵公岳降之辰。诸禅人感公护念天宁之德。征寿言于予。予方谢不文。继念同源之谊不获辞。因思世间称寿各有其伦。或祝以岗陵。或祝以松柏。要之萃欢心而迓纯嘏也。惟出世之祝则不然。语以劫墨微尘犹落数量。须知无量之量。须弥不足方其大。香海未可喻其深。枣柏云。十世古今。始终不离当念。无边刹海。自他不隔毫端。此语近之矣。持以为灵公祝。不亦宜乎。

栯堂山居诗注序

昔秦少游论诸家书法。独爱政黄牛者。以其天趣纯真。不作意而臻其妙耳。余尝取以为立言之譬。夫道固非言。苟任吾真而发扬之。虽嬉笑怒骂。皆穷源达本之具。安有驾空言。张饰说。明欺一世之失也哉。日焰大师道行高古。不下匡山三十年如刹那顷。殆深入华严三昧林者。近于禅寂之余。有取乎栯堂山居韵而笺释之。一日乃出示。余观其称性而书。事详理悉。虽片言只字。皆诣其极。笔端有广长舌矣。非天趣纯真。曷能不作意而臻其妙有如此耶。至于激顽起懦。尤多慨切。与古先列宿之垂慈若合符节。因思栯堂生面垂三百余年而得大师重开。夫岂偶然。余与大师游旧。且辱知爱。故不惜芜陋而为之序。读是集者。当离却纸墨文字外见大师真面目始得。若作寻常攻训诂业铅椠者视之。则失却一只眼矣。

雨山和尚语录卷第十九(终)